2005 年我加入的时候,谷歌中国在广州还没有自己的办公室。我们租了一个拎包即走的办公室,陆续找了两三个人,把团队建起来。因为人少,我们不可能去建一个 Google 式的办公室、餐厅。但起码我们也有一定的预算购买零食、娱乐,尽量去延续当时的企业文化。福利还是会尽量匹配,向总部靠拢。
对于销售而言,早期工作比较难的地方在于解释谷歌是做什么的。对于一家刚进入中国的外企来说,谷歌并不像现在这么家喻户晓。它的商业模型是什么?它是一家 IT 公司还是一家广告/媒体公司?这些我们都需要和广告主、渠道代理商沟通。相较于我上一份在思科的工作,谷歌无疑让我看到、学到了更多东西,开始知道互联网有这么多新的模型和商业化的 idea。
12|王咏刚
工号:18628
在职期间:2006-2016 年谷歌中国
曾任职:谷歌中国主任工程师
现职位:创新工场 AI 研究院副院长
▲摄于 2006 年的老照片。一群和王咏刚(前排右一)同一天入职或稍早入职的工程师,围坐在 Alan Eustace 周围。
在谷歌,追求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都是有道理的、被允许的,没有人会被视作另类,diversity is in the blood。我见到近乎失明的人,眼睛贴着屏幕敲代码。也见到一位高管向所有人发邮件,宣布自己改变性别,从收到邮件那天之后,我们称呼他为 “她”。
▲ 李玥(左四)在谷歌中国十周年科建告别会上的留影。
我印象很深刻的是谷歌的员工考核 OKR (Objectives and Key Results) 制度。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体系,乃至我已经把它引入家庭教育。我每周都会跟孩子讨论下周需要达到的目标,然后把目标写在任务板上,并一起根据实际完成情况打分。最后把相应的分数折现成积分和礼物。
除了在精神层面、价值观上与员工家庭产生连接以外,谷歌更直接的就是通过活动、礼品,让员工家属也有 “大家庭” 的感觉。比如,对于刚有孩子的员工,公司会送带着 logo 的婴儿帽、连体装,让小 Googler 从出生就被打上公司的 “烙印”。我现在家里仍然能够看到原来公司发的打着 logo 东西,T恤,帽子,毛巾,相框、灯、温度计等等。
▲ 吴卓浩(前排右一)在 Google 管理层领导力培训 GoogleEdge 2008 中的留影。
在我看来,谷歌和谷歌文化不能完全划等号。Google 作为一家公司会犯错,会出现各种问题,Google 文化则是无数 Google 人共同努力塑造,并且不停进化的。我真心喜欢谷歌文化。比如 2008 年经济危机,谷歌要裁员,也要关掉一些产品,“问答” 也在关闭之列。有位中国工程师直接给 CEO 写邮件,解释为什么中国市场需要这样一款产品,这款产品取得了什么成绩,基于这个产品有多少副产品可以支持到其他的产品和团队。结果,这个产品就被挽救了。
我在谷歌中国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我现在的太太。我们通过朋友介绍相识,追求她的时候,她起初觉得一家企业为员工提供健身房、食堂里有龙虾鹅肝简直是天方夜谭,认为我在忽悠她。参观后,她也开始喜欢谷歌这家公司。2009 年离开 Google 之后,没几个月我们就结了婚,所以我在北京因为去了 Google 找了个老婆回来。
在谷歌工作,我的胆子比以前大了,不再拘泥于之前传统行业的条条框框。最难忘的事情是,我刚入职还没满两个月,周韶宁就让我来负责谷歌亚太区的销售大会。我当时很震惊,刚入职,压根儿没想过能接待这么大规模、高规格的会议,当时 Google 全球在线销售和运营部门副总裁谢丽尔·桑德伯格是与会者。幸运的是,100 多位来自美国、韩国、新加坡的与会者对吃的住的以及会务安排很满意。
30|宋中杰
在职期间:2006-2010 年谷歌中国
曾任职:谷歌大中华区销售
现职位:嘀嗒拼车的 CEO
▲ 谷歌决定离开中国后,团队老大 Jared Smith (右四)在回美国前,带着产品经理团队去越南做了最后一次团建。左五是小米创始人洪峰,李珲身着桔色外衣。
2007年,谷歌中国正在建立上海分部的团队。在谷歌面试时我挺意外,只是一个产品经理的岗位,谷歌中国产品总负责人杰瑞·史密斯电话面试我,Google 现在的 CEO 桑达尔·皮查伊视频面试我,那时他是 Google 总部的产品总监。那时候,产品经理这个岗位还处于被定义的阶段,不像现在到处都是产品经理,我记得前几年还有本书叫《人人都是产品经理》。
▲ 高茵茵 2013 年夏在谷歌总部所在的 Mountain View 出差,骑的是 Google 自行车。
谷歌对我影响比较大的一点,就是它的 OKR 制度。KPI 和 OKR 不仅是两种不同的制度,更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。OKR 更注重创新而不是计划性。我经常看到工程师把很有挑战性的目标写到自己的季度 OKR 里。大家不会计较 OKR 里面写的东西是不是最终被完成,因为目标都是人定的,只是表面的手段而已。OKR 是公开透明的,关注的焦点是工作本身的挑战性和影响力,而非表面上是否达标。“OKR is set to be missed.”